红白

七种茨中心,结尾一点点凪茨,ooc



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声音。


隐隐约约好像在叫他的名字,接着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,然后七种茨睁开了眼。不知什么时候他睡着了,手肘下压着写了一半的卷子。


好友打趣他是不是游戏打太晚导致了睡眠不足,并且发出了放学后去游戏厅的邀请。


七种茨甩了甩有些僵硬的肩膀,拿起了旁边的眼镜戴上,才渐渐有了真实的感觉。他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教科书和卷子,手被压了好些时间有点不那么灵活。


好友坐在他前面人的桌子上,吹着口哨等他。七种茨听着调子感到莫名熟悉,但很奇怪他并不记得自己有听过相似的曲子。


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,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空荡荡得有点寂寞。七种茨把最后一本课本装进包里,然后对好友说走吧。


时间明明不算晚,外面却很暗,好像还下着雨。遭了。他听见好友这么说,似乎是没有带伞的样子。七种茨下意识摸了摸包的侧边,什么都没有。


然后他们在雨中狂奔,拿包顶在脑袋上跑到了车站。


“啊……真是倒霉透了,老妈明明叮嘱过要带伞的。”七种茨擦着眼镜,这么抱怨道。但说完他有点茫然,总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,从他睁开眼睛开始就有点不对。


去不去?好友突然问他。


去哪。


游戏厅。


七种茨重新戴上了擦干净的眼镜,世界变得清晰起来。车站人潮涌动,但来往人群的脸都是模糊的,像是隔着一块毛玻璃一样。他以为眼里有东西,闭上了眼然后睁开,可还是这个样子,连旁边友人的身影都有些不真实。


于是他拒绝了邀请,友人有些遗憾但还是表示有机会再去。


和友人告别后七种茨刷了交通卡,等反应过他已经现在月台上,友人站在对面的月台上朝他挥手,然后淡黄色的电车来了。电车提示音,车轮压过轨道的声音,脚步声,人的说话声,还有越来越密集的雨声,沸反盈天。


可这和七种茨有什么关系。


瓢泼的雨似乎是一个屏障,阻隔了噪音,他这边的月台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,安静得不真实。


这个月台好像只有他七种茨一个人,对面月台的电车来了又去,人潮都换了好几波,可这边却还是只有雨声。


于是七种茨开始胡思乱想,他开始回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,从记事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么多的年岁。这么长的时间,和旁人无异,平平淡淡普普通通,像清澈见底一潭水,水中还有几尾红鲤鱼。偶尔有风荡起涟漪,偶尔也会有鲤鱼跳出水面,但也只是偶尔,大多数时间都是平静的,管他是春去还是秋来。


忙碌的父亲会在假期里抽出时间带七种茨去水族馆,年幼的他坐在父亲的肩头看露天海豚表演,海豚落水时水花还曾溅到过他的脸上,带着些许海水的腥咸。


他也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帝王企鹅,大企鹅站在石头上,后面跟着一只小小的幼崽。他轻轻敲着玻璃,企图吸引那一大一小企鹅的视线,却不想是吓到了它们,就给他一个胖嘟嘟的背影。


后来他玩累了,趴在父亲背上睡了过去,手里紧紧抓着一个企鹅的玩偶。


回到家等待着的是母亲的饭菜,母亲把饭团做成动物的形状,汉堡肉上还插着一面小小的旗子。母亲会擦掉他嘴角的饭粒,他也会开心和母亲说一天里发生的事情。


他们一家会在吃饭的时候开着电视,饭菜的香味伴随着综艺节目里的笑声让每个黄昏变得更加温暖,就算是现在回想起来都温馨的让人流泪。


然后日子一天天过去,孩童会渐渐长大,变成少年,然后会长大成人,最终变成参天的模样。这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,没有战场上硝烟的味道也不会有旁人冷漠的目光。


这一生从开始就全是美好的东西,几十年以后离开时带进坟墓里的也全是闪闪发光的美好回忆。


是早春三月绽放的桃花,是六月盛夏振翅的白鸽,是初秋九月拂过脸庞的凉风,也是腊月寒冬高悬的明月。


是良辰美景是花朝月夕。


终于,这个安静的世界里有了一声汽笛声,七种茨要等的电车终于划破雨幕来到站台前。


车门打开,车厢空荡荡的,没有半个人影。七种茨挑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,然后看到的是车里的广告。


他闲着无聊,就一个一个广告看过去。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游戏的宣传上,这个游戏就是今天预定和友人去游戏厅玩的一款。这是个格斗游戏,请来了当下最热门的团来演唱主题曲。


明明戴着眼镜,可七种茨怎么也看不清那个团的名字还有团员的脸。


有个声音在他的耳边说不要去看,看了这一切都会消失不见,但同时也有声音喊着那才是真实存在的。


于是七种茨站了起来,他起身的那一个瞬间黑暗吞噬了所有的景色,车厢变得扭曲起来,其他广告上明星的脸模糊变形。他站在无边的黑暗中,耳朵里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。


那个奇妙的广告是黑暗里唯一的光源,七种茨迈开步子,朝着光走过去。每当他向广告前进一步,雨声就减轻一分,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旋律,还有夹杂在旋律中的某人的呼喊。


他一步步地走,虽然缓慢但坚定。一些东西破碎,然后重组变成了原本真实的样子。


终于,七种茨站在了光的面前,光驱散了黑暗,歌曲取代了雨声。他看到了广告上团的名字,看到了自己的脸,还有那个非常抽象的签名。


一切终将完结,尽头的彼岸便是我们要抵达的乐园,是地狱也是天堂。




七种茨睁开眼,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训练室。他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,手肘下压着写了一半的计划表。


他揉了揉眼睛,然后发现身上盖着一件衣服。他一转头就能看见坐在旁边沙发上安安静静看书的乱凪砂。


“这是在下的失态,让阁下等这么长时间。”七种茨双手把衣服递给乱凪砂,“不过阁下可以叫醒我,毕竟在这个时间睡着是在下的失误。”


乱凪砂接过了衣服,然后伸手揉了揉七种茨的头发。他什么也没说,七种茨便什么都不问了。


然后是谁轻轻笑了一声,很快又不见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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